“那,昨天调查的怎么样了?”我一边扫着庭院里落下的樱花花瓣一边询问着灵梦。
“倒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呢。”灵梦叹了口气“找了几个可疑的家伙都不是犯人呢。不过倒是有有点别的发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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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之湖的雾比平时更浓DA⭐ZE!”魔理沙从天上冲了下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不是很能理解。
“雾之湖的雾,都是靠着妖精们的力量才产生出来的,除非妖精们突然暴动了一类的,不然雾气应该是一年四季不会变化的才对。”灵梦回答着“妖精们不仅没什么异常,就连住在那里的妖精都感觉奇怪,雾之湖的妖精们都因为雾气而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要知道如果是妖精们弄出来的大雾,应该是影响不到妖精们才对。”
“这么说,犯人就是放出这团雾的人?”
“但是完全不知道这团雾是哪里来的,而且雾气和频繁开始的聚会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罢?”灵梦说完又看向了魔理沙“那你怎么又这么早就来了,这也是异变影响吗?”
“嘿嘿,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既然主谋想要这么多聚会的话,参加聚会的各位也不是主谋,那她应该会在这周围做点什么罢?只要我早点来,在附近躲好,看看有没有奇怪的人来就好了。”魔理沙说着摆出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完全是漏洞百出的作战计划啊……说到底主谋完全不一定会来罢……而且你这样也太明显了罢?”灵梦捂着脸对魔理沙说着。
“我会躲得好好的,不会有人发现的,所以完全没有问题!我可是躲猫猫大师DA⭐ZE!”魔理沙对我们竖起大拇指,似乎就在说交给我罢一样“好了,我先去周围找地方躲着了,之后肯定能找到的!”
说着魔理沙就这样飞走了,大概是在神社周围找了个角落躲下了罢……
虽然我觉得这样的计划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只是继续继续低着头干着手上的活儿。
但愿她的计划真的有用罢……我这么想着。
刚刚清理完庭院没过多久,咲夜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神社,爱丽丝也跟着她们一起同时出现。咲夜也依旧是带着那样满满当当一大筐的各式食品菜肴。
“南无三,难得今天都取消了早经,居然还是落后了红魔馆的诸位吗?”咲夜一行人还没开口说话,身后便传来了白莲的声音“看来贫僧的修行还有待提高啊。”
“可是神社可完全没做好接客的准备啊……”灵梦抱着还没放进杂物间的扫帚说着。
“保证住所随时可以迎接主人和客人不是女仆的基本职责吗?”咲夜说着,开始布置起了场地,开始在地上铺上地毯。
“我就是主人啊,从来就不是女仆啊!而且为什么你们这些若无其事闯进别人家里的人还好意思指指点点啊……”灵梦反驳着。
“神社应该是所有人的公共场所罢,我们只是来这里办宴会而已。”咲夜回敬着灵梦。
“是人的公共场所,可是来这里参加宴会的到底有几个真的是人啊……”灵梦叹了口气。
“让这里变的热闹一些也是你的愿望罢?”白莲对着灵梦说着“这也算是实现了愿望,应该高兴才对哦?”
“实现愿望的形式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实现……”灵梦小声的说着“不然下次收她们场地费好了……”
然后,灵梦便拿着扫帚走向了杂物间。
“真热闹呢,今天真是来对了呀。”幽幽子的声音也从神社的大门传来,妖梦正拿着各种小吃站在她的身边。
“冥界之主也来人间参加宴会啊……”我小声的说着。
“诶?难道这里不欢迎幽灵吗?难得我还让妖梦做了那么多小吃带过来。”幽幽子假装着哭腔,用袖子捂着眼睛说着。
“吸血鬼和妖怪都在这里来齐了,加一个幽灵已经不足为奇了。”灵梦拿着酒回到了神社的正庭里,将酒放在了咲夜铺好的地毯上。
很快,在妖梦和咲夜的帮助下,宴会现场很快便布置完毕了。大家几乎全都坐了下来,大概宴会已经算开始了罢?
只是依旧没有我的位置罢了。
“诶,魔理沙没来吗?好奇怪啊。这种事她是最勤快的才对罢?”爱丽丝看向四周大概是没有看见魔理沙的身影,所以向灵梦发问着。
“诶?”灵梦愣了一下“对啊,她人去哪里了?”
灵梦冷静的撒着谎,被突然问到的那一愣甚至让这谎言显得更加真实。
“再等她一会儿罢,还没来的话,我就去找下她。”灵梦回答着,说完后向我使了个眼色。
大概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罢。但灵梦如此冷静又自然的撒谎,实在是令人佩服。我大概是做不到那样的罢?
或许用随机应变这个词更加恰当罢?但它的本质依旧是撒谎罢?
撒谎,撒谎……
这个词,也许更加适合我罢?
但,还没等我思绪变得乱七八糟,还没等我和灵梦去找魔理沙,神社外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如同大楼崩塌的巨响,还有那已经无比熟悉的,魔理沙的魔炮发射的声音。
“她已经找到真凶了吗?真是乱来啊,这家伙。”灵梦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跑到了神社门口。
我也没有多说,站起来跟了上去。其他的人面面相觑,但是却也站了起来,跟了过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赶到了声音的源头,却只看见了栽在地上揉着屁股的魔理沙。
“疼疼疼疼……”魔理沙低声咕哝着。
“这是怎么了?”灵梦比众人更先的询问着。
“飞过来的时候速度太快,摔了一跤……嘿嘿……”魔理沙继续揉着摔疼的屁股说着,但这的确像是魔理沙能够做出的事,并没有人怀疑它,除了我和灵梦以外。
“果然还只是个见习魔法使呢,总是闹出这种事来。”爱丽丝看着魔理沙说着,但语气却和眼神中透露出的关心完全两样。
“都说了要低速慢行,总是这么冲来冲去的怎么可能不出这种事故。”帕秋莉接着爱丽丝的话说了下去。
“没受伤罢?”灵梦上前去扶起魔理沙,拍去她身上的尘土,急切的问着。
“没事啦,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而已。就是屁股有点疼。”魔理沙回答着。
“看来并无大碍呢,阿弥陀佛。”白莲说着向着神社内走回去。
随着白莲的带头,所有人都回到宴会的现场,不再驻留。只有蕾米莉亚和为她打着伞的咲夜留在原地盯着灵梦和魔理沙看了一会儿后,又将视线转向了我后,无言的离开了。
就这样,原地就只剩下了灵梦、魔理沙和我。
“怎么样?抓到真凶了吗?”灵梦询问着。
“没有,真的只是摔下来了……嘿嘿……”魔理沙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的说着“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八卦炉,就对着空气射了一发魔炮……”
“唉……算了,没事就好。”灵梦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责备魔理沙的意思。
“不过灵梦!倒是有个奇怪的事情!”魔理沙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了起来。
“声音小点啊笨蛋!不然专门等其他人走了再说不就没有意义了吗?”灵梦压低声音的说着。
“哦哦哦!是这样的,刚刚我趴着的这棵树突然就晃了起来,晃的可大了!明明没什么风,但是这棵树就是晃起来,像是被谁摇动的一样。”魔理沙说着。
“被看不见的人摇动了吗?”灵梦思索着。
“说不定能做到这个的就是异变的主谋?知道我们的目的所以故意扰乱魔理沙的计划?”我向着二人走过去,终于找到机会插上了话。
虽然,这些话大概并不需要我指出来。
甚至我的发言,也许都没有任何的必要。
可我就是不甘心。嫉妒、愤怒、悲伤不知为何卷了上来。
我的存在早已变的可有可无。躲藏不需要我的帮助、接应不需要我的隐瞒、甚至连讨论都不需要我的说话。现在我就如同一个突然现身的透明人一般,就这样横插在二人的中间。
不需要的人就应该消失罢?
被需要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从头至尾二人便从未有过需要我的表示。可如今,我却因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而对二人产生嫉妒和愤怒。
这是何等可笑,何等可耻。
可我不应该早已习惯了吗?我不应该早已习惯不被需要吗?即使只是在幻想乡的这段时间内,不被需要的事却早就经历了无数次。宴会也好,异变也罢。一直以来,我不都是那个并不被需要的存在吗?
那么久以来,我的恶意明明都没有显露出来。
那么多次的不需要我都平静的接受了下来。
为何偏偏这次呢?为何偏偏这件最不起眼的小事,我的恶意却肆意妄为起来?
“嗯……能做到的人会有谁呢?”灵梦自言自语着。
“爱丽丝远程操控的人偶也说不定,甚至也许是来自冥界的看不见的幽灵?”魔理沙回答着。
“或者也许就是因为最近蔓延的雾气导致的吗?”灵梦附和着。
“都有可能呢,看来咱们有的查了。到时候一个一个的问清楚罢,我去找爱丽丝,你去找冥界的几位?”魔理沙笑着说着。
“嗯,先回去参加宴会罢。”灵梦也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就这样一起准备向着神社内走去。
“茕,走罢。已经没事了。”灵梦对我说着,随后和魔理沙一起回到了神社内。
痛。
如同被粗大的银针扎刺在心脏般,我的胸口刺痛着。
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哭出来。这股失落,这股刺痛,这股恶意。我想把它们全部释放出来。
可我却哭不出来。我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应该早就习惯了不被需要才对。
我应该早就不会因此而痛苦了才对。
我应该早就习惯了被忽视才对啊?
可是现在的疼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我几乎就要喊叫出来,可张开嘴,只是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罢了。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我不由得用手用力捂住心脏疼痛的位置,就像要将心脏扯出般的用力抓住。
我是怎么了?
明明经历过千百遍的事,再次重演却会让我如此痛苦?
这股狂乱的痛苦几乎要把我的心脏撕碎。至于原因?我想我大概清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些恶意,这些苦痛,都只是来自于我自己的自私。只是来自于我擅自以为的被需要罢了。
它们本就诞生于不必要之上,所以被忽略也是理所应当的罢?
这股自私的恶,这股被自作多情唤醒的恶意,总需要毁灭些什么,可它们终究毁灭不了其他的任何事物。
所以它们只能更加汹涌,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着让它们诞生的我。无可发泄的破坏欲只能在我的身体里不断的冲撞个来回。直到将我彻底毁灭,或是将那无休无止的愤怒发泄殆尽为止。
双腿发软,我就这样在原地喘息着。祈祷着可以有好转。
“茕?怎么还没回来?”灵梦见我许久未归,再次离开神社前来寻找我“你怎么了?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看到我的状态,语气立刻变的焦急起来。
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回应。嘴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我只是转过头去,看着灵梦,我看见了她那焦急的样子,我看见她那美丽的眸子。
啊……
我多想看她这美丽的脸颊上,即使这时也能展露出那温柔的笑容。我多想看那双美丽的眸子即使这时,也不会被肮脏的我污染。
那双美丽的眸……
我就这样向着她伸出一只手,
我的眼前突然黑了下去,
这大概是对极度自私的我的惩罚。
当我再醒来时,已是深夜,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就连夜虫也劳累的歇息下来,我看着我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却变的那么陌生。撑起手,我坐了起来,看向门外那个坐着的黑色的影子。
站起身,拉开门,果然是灵梦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月亮。听到我的声音,便回过头来询问着:“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你还没睡吗?”我到她身旁坐下。
“还没有,如果你还没醒的话,我倒是打算先去休息会儿了。”但她双手握着的盛满热气腾腾红茶的茶杯似乎并不这么回答。
“抱歉……”
“不用道歉哦,谁都有可能身体出些状况的。”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下头,看着无处安放的手。
“不过蕾米莉亚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看了看,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白莲看了以后也是这么说的。”灵梦说着抿了一口红茶“既然她们两个都这么说了,应该就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她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大夫,要去永远亭看看吗?那里的大夫更专业哦?”
“不用了……”
“这样啊……”灵梦抬起头看着美丽的星空。
沉默,就这样在我们两人之间持续了一会儿。灵梦的说话,却让我的心又一次疼痛起来。
不是那样的剧痛,不是那样的刺痛。
是酸痛。就好像柠檬从心脏开始在血液中蔓开,鼻子也跟着血液的流动酸了起来。
眼泪已顺着脸颊滴落在手上,我却没有一点感觉,没有一点正在流泪的感觉。
灵梦将眼睛从夜空又一次放回到我的身上,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
宁静,温柔包裹住了我。可它只是让那泪落的更快而已。
她在等待什么?她在想些什么?
我感受不到。我只是止不住的哭泣,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沉默着,安静的夜中只有泪滴洒落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宴会结束后我们发现了点新东西哦。”灵梦再次抬起头,看向星空“是一个预告——宴会的预告。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家手上的信,说是三天后在这里还会有新的宴会,邀请大家参加。”
灵梦将茶杯放到一旁,继续说着:“所以我们大概要在三天内解决这件事罢?明天,魔理沙会去找爱丽丝,我去冥界,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灵梦再次低下头,把手搭在我的手上“怎么样?能打起精神来再去冥界看看吗?”
眼泪还是没有止住,它依旧自顾自的流着,我却抬起头来,看向灵梦,点了点头。
灵梦就这样看着我,笑了起来。
那双美丽的赤色双眸和那极致烂漫的笑容组成的绝景,就这样透过我那双早已失去一切的瞳孔,深深的刻印在了我的脑中。
它是那样的珍贵。世上再不会有比那更吸引我宝物。
“好啦,一起来看看星星罢?你看,这层薄薄的雾,意外的让这片夜空更好看了呢?”灵梦拉起我的手,再次看向星空。
这次,我也跟着她一起望向星空。泪珠依旧缓缓从脸颊滴落,那冰凉的触感却意外的与这被雾气微微遮盖的漫天星相配。
“真美啊……”我终于再一次发出了声音。可就连我也分辨不清这声赞叹是在称赞这漫天繁星,还是那幅驻留在脑海中的绝景……
……
第二天,我再次睁开双眼,那熟悉的天花板就这样继续压迫着我。穿上衣服,那紫色鸢尾花的图案不由得却吸引着我去注视着。我就这样盯着那图案,脑海中却什么都没有。
我大概是在想些什么?
但我什么都没感觉到。我只是这样盯着它罢了。
过了一会儿,灵梦敲响了我的房门:“醒了吗?”
“嗯。”我回应着灵梦的话语,眼睛却無论如何移不开那朵花。
“那准备来吃饭罢,然后准备一起去冥界看看罢。”灵梦说着,这才将我的视线从那花朵上扯了下来。
不久,我便来到了平时吃饭所在的房间之中去了。
早饭,是一碗荞麦面,黄黄的,散发着热气就这样盛在碗里。
灵梦端起自己的碗正在吃着碗中的面。她那大快朵颐的样子,光是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开,配合着那面条的形和那散发而出的香则更让人难以忍受。
可我却提不起胃口,我却感受不到饥饿。
吃饭这些早已变成仪式的行为,这时却更的令我感到厌恶。
但,我不能表露出来。
这股恶意,就由我自己承受便足够。若是再将这股恶意放出的而伤害灵梦,我绝对饶恕不了。
端起面碗,我也学着灵梦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并不像我,它不是我的风格。
那股不适感遍布全身,那股厌恶感就这样蔓延在全身的每一处。
但那不是对灵梦的厌恶,不是对这碗面的厌恶。
那只是,对自己的厌恶罢了……
那面的筋道,那股香气,那面汤醇厚的气味,论谁也只会夸赞它的美味。但它却压不下我对自己的反胃。
我忍耐着自身恶意的折磨,就这样大口大口的吃完了面,放下碗筷,看向灵梦说着:“很好吃哦。”
可我却只觉得反胃……
“那就好哦,我还怕你吃不惯呢?”灵梦收拾起碗筷说着。
我沉默着,看向天空中冥界的方向。
灵梦没有清洗碗筷,只是将它们放在了水池中,倒上一些水。大概是为了节省时间罢?
她走到了神社中央的空地之上,伸了个懒腰后又转过头来看向我的笑了起来:“走罢?去冥界看看罢?”
我站起身来,来到她身旁,跟着她一起向着冥界飞去。地上的一切变的越来越小,那股淡淡的雾却看的越发清晰,直到云雾将我们吞没后又吐出。直到我们来到那座独属于天空的宅邸面前。
“冥界的结界还没修好吗?”灵梦看着眼前的冥界说着。
不过,我看不出来所谓结界一类的东西。在我眼里,这里依旧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拦着道路,只是一片空气罢了。
“其实已经修好了,紫怕再出现这样为了进来就把结界打坏的情况,就在修理的时候专门留了一个通道方便进出。毕竟,只让那些灵魂不能离开就够了。”妖梦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下面的雾气很奇怪啊,而且还会擅自移动东西。所以我们就来这里调查是不是白玉楼又拿鬼魂做些多余的事了。”灵梦说着。
“我们不是刚刚才修理好结界吗……就算想做些什么也不会这么快就卷土重来罢!那也太累了……倒不如说每次都在办宴会的你们才是最可疑的罢?”妖梦无奈的说着。
“那就是有在想着做些什么罢!”灵梦不知怎样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明明才刚刚做过一次异变了,马上又来做第二遍吗?”
“什……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哦?谁有精力每天都发动异变啊!而且宴会不是你们自己办的吗!异变最大嫌疑人得是你们才对罢!”妖梦反驳着。
两人就这样争论了起来,虽然大部分却只是灵梦的任性而已。
“啊,算了,好麻烦,你让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灵梦说着。
“都说了,这里是冥界,不能随意进入的。不然就不需要这些结界和我来守门了。”妖梦叹了口气。
灵梦突然退后,掏出符卡,大喊着:“那干脆就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罢!输了就乖乖让开!”
“怎么总是会发展成这样啊!而且要问我说这样看上去你们才是发动异变的主谋罢!好!那这次就让我来解决异变!”妖梦说着,将楼观剑与白楼剑拔出,摆出架势,随时准备战斗。
由妖怪锻造而出的长刀楼观剑锋利无比,那剑上反射而出的寒光几乎就要将人斩碎。而那把魂魄家代代相传的短刀白楼剑,相传甚至可以斩断人的迷茫。而这两把刀现在正同时在这幻想乡中的二刀流高手手上齐聚。只是看到这架势,便不由得令人感到害怕。
战斗似乎很快便要发起,我向着灵梦得方向退去,也将符卡掏出。既然「踽踽独行」并不能拦住妖梦,我也不至于再用它出一次丑。模仿着灵梦的符卡,我创造了一张新的符卡。
“灵符「幻想封印」。”我使出新的符卡,它便消失不见,随后变化成一道由六角星组成的黑色阵法向我自己贴近。随后,它就像包裹住我一般,就这样贴在我的身上。从外看上去,就好像我的身上多了一道黑色六角星做成的纹身一般。
当那六角星贴合在我的身体后,一起情感便突然的消失。一切由不真实的幻想而生出的情感,一切感觉,就这样彻底从这具身体消失。剩下的,只有这具身体的真实而带来的痛苦。
我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不真实的幻想之上。幻想着不会被识破任何谎言、幻想着会有从天而降的救赎、幻想着就这样不负责任的消失。
谎言却终会被识破即使是掺杂着真实的谎言,也总有被揭露的一天,和那所剩无几的真实一起被粉碎。
救赎也不会在某天清晨到来时,自然而然的到来,让一切罪孽被洗清,从此可以自在的活着。
不负责任的消失?那么如何又是负责任呢?又是对着谁负责任呢?它们也不过是自我感动归束的工具罢了。
而由这一切组成的非人之人的我,却因它们再次感受到了微弱的情感。
愤怒、悲伤、快乐、紧张、害怕……
哪怕只是意识强制让自己做出的反应,哪怕只是习惯性的认为这时应该开心,应该愤怒而做出行动,而并非内心而出的想法。这时也总该是有那些微弱的情感推动才由意识而做出的行动。
纵使失去情感,那由幻想而生的情感却永远存在。
可若是封印了这股幻想呢?
这副身体,便只剩下了痛苦。
是在无尽黑暗中,无底深渊中,唯一存在着的痛苦。
诞生于分娩之痛苦的这具身体,又在痛苦之中实在浸泡了太久太久。哪怕是腌制一块石头也早已让它入味。这具身体便更不可能逃脱这巨手的控制。
所以,当幻想被封印时,这具已经深深浸渍了痛苦的身体便再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情感。便再感受不到痛苦以外的东西。
这只剩下痛苦的「真实」,却无比坚固。
就这样,这副身体便这样被痛苦给强化。用真实将现实强化,却因此陷入更深的泥潭。
真是符合我的结局呢……
“人界剑「悟入幻想」。”妖梦见我使用符卡,马上便做出反应。就这样将剑指向我,半蹲下去的准备着。
那半灵就这样释放着弹幕,可那弹幕却并不直接攻向我,而是形成用弹幕将我包围,形成一条我和妖梦的直线通道。随后,那并未击中我的弹幕便从我背后将我逼迫,使我不得不向着妖梦而去。
“就让我看看你是否真有那能封印幻想的力量罢。”妖梦冷冷的说着,那语气是那么的冰冷,却又包含着生命力。那声音甚至也并非从她嘴中传来,而是那周围一切的弹幕共同传达而出。
而妖梦本人只是死死的盯着我,连嘴唇也从未动过分毫。
随后,她动了,挥舞着双刀的对着被弹幕逼迫着向前的我而发起冲锋。
那极快的速度几乎就来不及让人反应。
“噔!”一声声响就这样在我与妖梦之间爆起。下意识反应的双臂就这样拦住了妖梦的双刀。
这就是被符卡强化后的我的身体吗?
肉体感受不到疼痛,甚至就连触觉都消失。视线只能看见一片黑白的景象,只有妖梦的刀剑与我手臂相撞处有那一丝的樱色。听觉几乎消失,空间几乎陷入绝对的寂静。
而妖梦眼中再次闪过惊讶和愤怒。但那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随后她马上调整架势,用那双刀对我发起进攻。
跟不上她动作的我只得举起双臂的护住身体而已。身体上感受不到的一切,却化为更凶猛的痛苦在这空荡荡的躯壳中回荡。这副身体几乎就成为痛苦的容器,一切都逐渐不再受我管控,那股痛苦的怒号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的行动起来。我的身体就这样自顾自的动了起来,就这样张开双臂的欢迎着妖梦的斩击,每一击都发出巨大的声响。被不断斩击着的我的脸上却不知为何露出了不属于我的放肆笑容。
恶心、反胃。
只是想到我的那副样子便只能令我感到这些而已。
可那股被我释放而出的,属于我自己的恶意和痛苦,却释放着无比的力量。我尽全力的嘶吼,却释放不出一丁一点的声音,甚至不能让这具身体有半点行动。这具身体已被痛苦给完全占领。
“好,那就在这招了结你!”妖梦终于张开双唇说话着,其他声音一概不能听见的我,这时却能清晰的听见妖梦的说话“天星剑「仿若涅槃寂静」!”
随后,是完全的寂静。
就连刀剑碰撞的声音也完全消失。妖梦眼神中凝聚的注意力论谁也难以小觑。那极度集中的注意力……
大概,她所见到的一切就与我相同罢?
无色、无声……一切就这样陷入黑白之中,只剩下目标的惨淡色彩。
随后她再次开始了斩击,每一击都比上一击更快,每一击都比上一击更加用力。它们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每一击都正正的命中着我的心脏的位置。
痛苦也如此越积越多,几乎就要爆发出来,哪怕是这副强化后的身体也马上就要崩溃,被这刀剑所切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受控的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越是逼近这身体的极限,理智的极限,痛苦的极限,我便笑得越发狂乱。
随后,我的身体动了起来。
在斩击的间隙之间,竟抓住了妖梦的手腕。
一扯,她便被我抓到了面前。
“你的剑不是什么都斩不断吗?!”我大笑着喊着,可它不是我的想法。
高抬起头,就这样用头向着妖梦的头狠狠的砸去。
这声音,就比之前任何一声刀剑碰撞声要更加响亮。
抬起头来的妖梦,眼中这次却充满了不甘。
我的身体却继续行动起来,准备着下一发头槌。
“梦符「幻想一重」!”灵梦的声音响起,红色的弹幕和阴阳玉就这样拦住了我的行动,发出耀眼的光芒。让眼前本黑白的一切,再次充满了色彩。
“这样就能阻止我吗?哈哈哈哈哈!”我再次自顾自的喊了起来。
可是那股痛苦,我的神智终究再也承受不住。
黑色的六角星就这样从我的身上消失。我终于可以接管下我的身体。
这几日以来的痛苦,就在刚才已得到足够的爆发。
我的手松开,妖梦向后退开一些,灵梦也来到了我们二人中间。
“茕……”灵梦看着我说着。
“对不起……”我看向妖梦说着“那个不是……”
“不用了。”妖梦避开我的眼睛,转过头去“的确是我输了。”
可那没来得及躲开我眼睛的一刹那,她眼神中的痛苦、愤怒、不甘却早已满满的传达给了我。
我又一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消除。
我那肮脏的发言,比任何攻击都更加深重的伤害了妖梦。
我知道,我弥补不了。它们又化为新的利刃再次刺向了我自己,我更加说不出话来。
我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罢了。就连自己的痛苦也约束不住,还将它们却散发而出的伤害他人。
「罪人」。
这才是最适合我的词语。
“啊啦啦,妖梦,怎么今天这么吵闹呀?”幽幽子似乎听见声音也来到了冥界入口处。
“幽幽子大人,是灵梦她们……”见到幽幽子后,妖梦的语气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但还没等妖梦解释,灵梦便出口打断:“是你们导致的新的异变吗?隔三岔五就是宴会的异变!还有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到处捣乱什么的!”
“怎么会是我们呢?你们难道感觉不到是这股雾导致的吗?我们这儿的幽灵虽然也是喜欢恶作剧的家伙,但是还不至于有多到能形成雾的那么多的幽灵偷偷溜了出去罢?如果是那样,不等你们来,阎王大人就已经来问责了呢。”幽幽子慢慢悠悠的解释着,语气十分慵懒。
“啊,就是说我们白跑一趟了吗……”灵梦似乎也被这股慵懒的感觉传染,打了个哈欠,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算了,也行,不要再闹什么复活谁的事了哦,我们走了。”
说着,灵梦转过身来看向我,又对我说着:“茕,好些了吗?走罢,看来不是这里导致的呢。”
“嗯。”我回答着。
灵梦的眼里没有责备,更没有怪罪。可我却忍不住的再次感受到那股对妖梦犯下的罪。自顾自的解读出那些责备。
幻想,它们也都是幻想而已。
看来那张符卡结束后,幻想便又回到了这副身体之中。
……
过了不久,我们便回到了神社,一边等着魔理沙的消息,一边收拾着神社。神社杂物间的酒却因为这连续的宴会储量少了不少。灵梦也因此抱怨了几句。
一直到下午夕阳日落时分,魔理沙才终于来到了神社,却是灰头土脸,带着伤痕赶到的。
“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是找到主谋了吗?”灵梦才远远的看见魔理沙这样,便从神社台阶上站了起来,飞向魔理沙询问着。
“倒是没找到……爱丽丝也不是凶手。”魔理沙回答着。
“那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总不能是又摔成这样的罢?”灵梦问着扶着魔理沙一起飞到了神社门前。我也从台阶上站起身来,前去扶着魔理沙。
“嘛,倒不是那样,就是知道爱丽丝不是凶手以后,顺便借了几本书走,结果把爱丽丝弄生气了。结果你们知道吗!爱丽丝的娃娃会爆炸诶!会爆炸!是真的爆炸的那种爆炸!好几个娃娃就这样追着我炸!然后就变成这样了……”魔理沙将我们的手推开,手舞足蹈的描述着爱丽丝会爆炸的娃娃有多么恐怖。
不过,我和灵梦早就见识过那娃娃的厉害,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却让魔理沙以为是自己描述的不够精彩,更加用力的解释起来。
“你们不要不信啊!那真的很吓人啊!那么小的娃娃居然会爆炸什么的!这是恐怖分子啊!这早就不是魔法的范畴了罢!是真的会爆炸啦!爆炸!”
“好啦好啦,别动了。我去拿点药给你贴上。”灵梦似乎并不想说自己早就见过的事情,看来那次被娃娃吓到的事情还依旧耿耿于怀。
不久,灵梦便拿着药品来到了客房魔理沙的旁边。
棉签,创口贴,和一个黑瓶子……看上去,似乎和外界的治疗手段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本以为在这里会和外界不一样的有什么变化。
那个黑瓶子里是什么呢?还没等我问出口,瓶盖被打开后,我便很快的闻到了碘伏的味道。
“碘伏?”我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哦,你是说这个吗?”灵梦指了指那个黑色瓶子,接着说着“好像是叫碘伏什么的?这是永远亭的大夫弄出来的药哦?效果还挺好的!你怎么知道它叫什么的?有人告诉你吗?”
“啊,不是。外界也有这种药。也叫碘伏而已。”我回答着。
“居然也叫碘伏吗?我还以为外界会用什么其他的药呢。”灵梦说着已经用棉签蘸好了碘伏涂在了魔理沙的伤口上。
“啊啊啊!疼疼疼!这东西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疼啊!”魔理沙不自主的收回胳膊叫喊起来。
“别乱动,以后多小心些就不用疼了,谁叫你一定要去当小偷的。”灵梦扯回魔理沙的胳膊,继续涂药,说着。
“都说了不是小偷DA⭐ZE!”
“好好好,不是小偷。那下次魔理沙小姐能不能小心些别又弄伤了呢?真是的,神社的药好像都是你用掉的。”灵梦就像安慰小孩一样对魔理沙说着。
“因为我那里没什么药嘛,嘿嘿。”
“不买肯定没有药啊。”
“都说了那种事很麻烦了!”
“真是的……对了,那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只是确认了不是爱丽丝干的而已!”魔理沙的语气甚至有些骄傲。
“唉,好像是雾气导致的哦,而不是看不见的人做的。”灵梦说着。
“雾气吗?”
“嗯。”
“那最有嫌疑的不就是那一家了吗?”魔理沙突然意识到什么的说了起来。
“红魔馆……”长久插不进话的我,终于憋出了小声的一句。
“看来明天得去那里看看了呢。”灵梦放下棉签,将创口贴贴到了魔理沙的伤口之上……
……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异变没有解决,真凶没有找到,而我依旧插不上话。
但那股恶意和痛苦,似乎却因被释放了一些,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不再那样翻腾。
我躺在被窝里,那宝物般的美丽笑容依旧残存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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